散文|李兴智:入学时的新书包

©原创   2024-08-27 11:30  




入学时的新书包

□李兴智

“你入学的新书包,有人给你拿……”每每听到著名歌手阎维文唱的这首歌,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母亲,想起儿时入学的情景,想起母亲为我亲手缝制的那个蓝色老粗布书包。

孩童时期,不像现在的孩子有幼儿园可上。那时,我每天几乎都是和村里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在一起玩耍,满村子跑,做各种各样的游戏,打架,欺负别人也被别人欺负。但过后总是相逢一笑,继续在一起玩耍。天天自由自在,玩得不亦乐乎。有时看到哥哥姐姐背着书包上学,心中也想: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背上属于自己的书包。

1967年夏季,将满六周岁,母亲说让我上学,我不以为意。一个雨后的早晨,母亲给我穿上一身平时走亲戚时才能穿的衣服,拿出一个由她亲手纺织、染色、裁剪、缝制的蓝色老粗布新书包。母亲在书包里装上姐姐上学时用过的一块旧石板,还有几根石笔,并把一串大约有小手指长短的高粱茎秆串也装入书包。当时农村老师教孩子数数,就用一串高粱茎秆作计数器。然后,母亲拿起书包,搬上一个凳子,领着我去上学。我不知所措,跟着母亲向学校走。

学校在村子中间,距我家不远,路过村中刚蓄满雨水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塘,就要到学校时,我突然产生了不愿上学的想法,极力挣脱母亲的手,回头就往家跑。母亲放下凳子和书包,惦着一双小脚在后面追,在水塘边追上我,不由分说,在我的哭喊声中连拉带拽把我送进学校,交给老师。从此,我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小鸟,天天背着那个蓝色老粗布书包。

一年级时,好像没有课本。我每天背着的书包里似乎只有石板、石笔和那串高粱茎秆。上语文课时,老师在大黑板上写,我们在小石板上练。第一次学写的是“毛主席万岁”。学算术时,老师就让数那一串高粱茎秆。先从一数到十,再从一数到二十,一年级时的记忆仅此而已。

从二年级开始,各类课本及练习本、作业本逐步多了起来,那个蓝色老粗布书包也逐年鼓了起来。三年级时,在村里赤脚医生那里要了一个针剂药盒,放入书包,充当铅笔盒。五年级时,夏季捡拾蝉蜕几百个,到采购站卖了几元钱,买了一个铁质铅笔盒,放入书包。升入高中后,特别是国家高考制度恢复后,学习任务繁重,各类参考书增多,书包已装不下所有课本、作业本等。好在此时学校要求住校,书包里已不需装入过多的课本。因为住校,每次回家拿干粮时,老粗布书包还屡屡充当了干粮袋的角色。其间,用了十余年的老粗布书包也曾几次断带破损等,但每次被母亲缝补好后依然被我照常使用。1979年,考入师范学校后,那个蓝色老粗布书包就再也没有用过,后来便渐渐没了踪迹。

又是一年上学季。城区中心一较大的文具店里,轻声播放着阎维文的《母亲》歌曲。文具店货架上,各色各类、大大小小的书包琳琅满目,陆续有孩子的爸爸妈妈或爷爷奶奶领着即将上学的孩子,在货架上尽情地让孩子挑选着自己喜欢的新书包。这是时代的变迁、社会的进步。此情此景,禁不住让我浮想联翩,感慨万千!

作者简介李兴智,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,德州市作协会员,曾任陵城区十七届人大常委会委员、人大财经工委主任等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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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|李玉友

审核|冯光华  终审|尹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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